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访谈:项目经理的软技能与职业发展 项目经理的软技能与职业发展 ---访:神州数码副总裁 潘东 题记: CSSPI2009 第八届中国系统与软件过程改进年会于 2009 年 11 月 19日至 21 日在北京成功举办。项目管理者联盟作为协办单位全程参加了年会,在年会分论坛:“项目管理情景 — 紧急时刻”中,项目管理者联盟专栏嘉宾潘东先生就“过程能力和个体能力之间的关系”作出精彩演讲,项目管理者联盟在会议现场采访了潘东先生。 演讲核心观点:在不断强调过程的今天,项目经理似乎逐渐成为了机械执行者。其实,过程能力和个体能力是相辅相成的,在过程改进的过程中,必须同是提高个体素质和应变能力,才能提高组织能力。作为过程的基础,项目经理的“人际处理”、“专业背景”和“实战经验”等软能力,对于组织级至关重要的作用。 嘉宾简介: 潘东,上海交通大学计算机软件专业的博士,在金融软件领域从业十几年,历任项目经理、项目总监、总经理直至副总裁,具有丰富的项目实战和组织级管理经验。 从 1998 开始,参与、负责了“中国建设银行的 ES/9000 综合业务系统”、“建行 DCC 全国数据大集中”等多个大型项目,曾任神州数码项目管理部总经理,任职期间建立了公司组织级项目管理体系。 2005 起任神州数码融信软件 有限公司副总裁,主管公司交付,并直接负责建立神州数码西安软件开发中心。至 2007 年中,将基地从 100 多人扩大到了上千人规模,通过了 CMMI4,还成功地将金融软件业务 70%以上开发任务转移到了基地。 2007 年 8 月调任 DGT(神州数码与 GE、 TIS 的合资子公司 )的 COO,为海外客户提供金融软件的外包服务 ;2009年 4月开始,任神州数码软件服务本部副总裁。 项目管理者联盟:十分感谢您能应邀出席本次 CSSPI2009 年会,您在年会中就项目过程能力和个人能力之间的关系作出了精彩演讲。下面主要就这次演讲内容问 几个问题。 您在演讲中认为个人能力和过程能力缺一不可的,是相辅相成的关系。我个人看来,敏捷与个人能力、 CMMI 与过程能力好像有一定的对应关系。 CSSPI 年会中的 CMMI和敏捷开发的辩论赛您也到场了,能在深入谈谈您对 CMMI、敏捷开发、个人能力和过程能力的观点吗 ? 潘东:首先,辩论的形式很有趣,双方观点鲜明,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但采用辩论赛的方式,为了形成“正反”两面,往往会孤立地强调一方的“正面观点”和另一方的“反面观点”,造成一定的误解。开个玩笑,如果仅按辩论赛的发言理解 CMMI 和敏捷,大家可能 觉得敏捷好像是“没有规则的天堂”,而 CMMI似乎是“有规则的地狱”,其实直到中午与 Thought works 的敏捷专家一起吃饭的时候,才知道“敏捷”的其实是“温暖的人间”。 言归正传。 CMMI 接触很久了,它体系完整,理论成熟,也有相当的灵活性,对神州数码软件业务的规模化和规范化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。对我个人来说,敏捷是刚刚开始了解的知识,但非常赞同其一些观点 ;比如,强调个人能动性、强调团队、强调结果。可以说二者相辅相承、不可割裂,神州数码软件发展过程中的实际经验和教训,也证实了这一点。 同大多数软件 公司一样,神州数码软件业务最初阶段规模较小,仅二三百人,系统相对简单,一个项目最多几十个人就能搞定了,因此个人能力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。但随着项目规模和复杂度增长,发现大型项目的组间协同存在很大的问题 ;其次,由于缺乏过程规范,几乎无法将开发任务转移到基地进行 ;而几次骨干流失的惨重教训,使我们痛切地认识到,必须用过程和文档积累知识,才能将个体能力转变为组织能力。 2004 年,以西安基地的建立为标志,进入了一个“过程至上”的阶段 ——也就是将过程的重要性提升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。为了确保异地开发的顺利进行,文档的 规范日趋严格 ;为了协同上百人年的复杂项目,将管理颗粒度分层细化到人天… 但是,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“过程至上”带来了新的问题:因为忽视了个体的能动性,造成效率降低 ;管理缺乏人性化,较少关注个体的成长和发展,造成人员流失 ;甚至在项目延期的时候,项目经理会堂而皇之地宣称:“我是照着过程来的”。 面对这些问题,公司总结了经验教训,如今在过程改进的同时,又重新强调个体能力的重要性,并注意二者的有机结合。比如,在产品的概念或原型阶段,可以充分发挥个人的创意,但开发和测试则必须遵循严格流程。再如,赋 予项目经理一定的激励下属的权利,但整个组织必须遵循统一的激励政策,如此等等。 从上述发展历程看,过程能力和个体能力是组织能力的两个有机因素,在不断交替上升中组织能力才得以提高。从这个意义上讲,敏捷和 CMMI 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,本来就不该去 PK 啊,呵呵。 项目管理者联盟:您在演讲中分享了一个案例,面对客户的同一需求变更,采用不同的沟通方式,效果完全相反 ;说明项目经理的人际处理能力的重要性 ;您在此能否简要总结一下面对需求变更时项目经理的沟通技巧 ? 潘东:需求变更一直是个难题,大家可能希望能找到一把 万能钥匙,但这把钥匙很难找到。基于“这个”成功案例的实际情况,项目经理的成功之处可以归纳成以下几点: 1)缓和气氛 —— 真诚地表示愿意帮忙,让对方愿意说 2)认真聆听 —— 弄清楚变更的背景和具体内容 3)换位思考 —— 站在客户的角度,衡量其“轻重缓急”和“取舍权限”是什么 4)交换价值 —— 帮助客户实现重要需求 ;说服其放弃不重要且有权放弃的需求 我在案例介绍时也提到,实战中需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,注意不要生搬硬套。不要因为案例中叫了声“大哥”缓和了气氛,就认为叫“大哥”能解决所有问题,呵呵。 项目管理者联盟:您在另一个案例中说明了项目经理专业背景的重要性,那对于一个不具备专业背景的项目经理,您对他的发展有什么建议 ? 潘东:虽然项目管理是一种通用的理论,但项目一定属于某个行业。因此,专业背景的要求不容回避,也并不过分。想想看,建筑行业的项目经理到软件行业可能就会遇到很多困难,反之亦然。因此,只有把“马克思主义的普遍原理,与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”,才能真正发挥作用。 从职业发展角度来看,专业背景是项目经理“增值“的重要方法。在大家都不懂项目管理的时候,只要你懂就能凸现出来,不太熟悉专业也 许可以接受。但如果懂项目管理的人越来越多了,而你还熟谙专业知识,就会与众不同,赢得更多机会。 项目中是学习专业知识的最好机会。第一,项目一定属于某个行业,因此有很好的学习环境 ;第二,你的周围往往就有各种专家,学习机会难得 !耳濡目染就长进不少。 最后,深入地插入一个小组的工作,是学习的一个方法。项目经理除了面上的管理工作,可以兼管一个具体的职责,或始终参与一个组的工作。这样不但可以增长专业知识,也能加深对项目细节的了解,增强对项目的把控。 项目管理者联盟:您在演讲中得出了“项目经理的“人际处理”、“专业背景”和“实战经验”等软能力,对于组织级至关重要的作用。”对于这些软能力的提升,您有什么心得 ?尤其对于刚走上项目经理岗位的同事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? 潘东:做一名项目经理,是个严肃的职业选择。首先需要认真思考自己是否愿意、是否适合。因为有些软能力是“与生俱来”的,如果缺乏就要多付出很多努力去弥补。想想看,假设一个人天生就不愿意与人打交道,如果让他天天更客户讨论变更,一定压力会很大。 专业知识的积累上个问题谈过了,这里谈谈实战经验的积累方 法。我个人觉得非常有用的一种方式是总结,不光是自己关上门的反思和总结,更好的方式是组织团队总结。内容可以是阶段总结,案例分析,甚至让团队给你做背靠背的评价。要知道,一个团队的智慧是你拥有的多大的资源。 还有两点如果有机会也可以考虑。其一,如果在一个项目管理体系成熟的公司就职,可以帮助你少走很多弯路 ;其二,如果有机会跟着一个高手经历一个项目,也非常有助于增加实战经验。 项目管理者联盟:我注意到您的职业发展历程,先后历任项目经理、项目总监、总经理直至副总裁。我觉的您对很多项目经理可能是一个榜样和标杆。那 您对项目经理的职业发展有什么建议和心得 ? 潘东:客观地说,我的职业路径算不得什么标杆。“经理”、“副总裁”只是一种职位,管理职位,不代表的地位和价值。实际上,我们公司里专家的待遇可以比管理岗,而且专家受客户尊重、受员工尊重,非常有成就感。而我自己踏上管理岗位之后才发现,实际感觉到的和别人看到的,或想象的情况有很大的差距 ;另外,离开专业岗位之后,心里还常常觉得不踏实… IT 公司是知识密集型企业,会越来越尊重知识,尊重专业人才。因此,如果你能成为一个领域内知名的项目经理,就会被尊重,就是成功 ! 项目 管理者联盟:最后,请您简单介绍一下,神州数码的业务以及神州数码对于项目管理的运用情况吧。 潘东:从几个方面简单谈谈吧。神州数码的软件交付模式,在建立基地之后已经有了较大变化。目前的模式,基本是先在西安开发一个产品的基础版,然后到客户现场装机演示,进行差异分析 ;针对差异在西安基地进行客户化开发,然后再到客户现场装机上线。 基于这样的业务模式,从地理位置讲,有基地开发项目和现场实施项目,这两种项目的管理方式有所不同,人员要求也不同。现场项目要求的人员少而精,个体能力强 ;基地项目则是大规模开发和测试,重流 程和质量。 另外,随着项目规模和复杂度的上升,以及跨地域开发模式的需要,完成一个交付任务涉及多个方面,仅凭一个项目经理已经难以独立驾驭。因此,大型项目会配置项目经理,架构师和质量经理三种角色,分别负责“项目管理”、“架构和方法论”、“质量管理”。在西安基地还有专门的部门负责软硬件的“环境管理”,以上四种管理职责统称为交付管理 虽然内部分工的细化,但在客户处必须有统一界面,为此按客户划分设立了项目总监职位。项目总监在交付全程中对客户负责,并负责管理团队,整合资源,为客户提供端到端的服务。